心齐原例共十三则[万唇间] 一、谱,《说文》云:“籍録也。”世系亦曰:“谱兼普偏、条布二义。”先王因生赐姓,胙土而命之氏。各有郡望,不相混淆。所以统同而辩异也,夫岂细故哉。故汉晋及唐,皆重门地,重门地故重谱。唐衰,谱图官废,书亦煨烬无存。降及五季,不以此为重,谱谋不复作矣。倪以千乘为郡望,在宋则为宦族,谱未有修。修自今日始,前列正谱,则有姓氏源流、谱图、世録;后曰外谱,以其有益于谱者附之,纪载丛杂,故不敢以为正谱,特谱之外而有所志为耳。 一、孔子象天泽之履曰:“君子以辩上下,定民志。”象天火之同人曰:“君子以类族辨物。”夫上下之分不明,则民志不定。民志不定,欲其不乱也难矣。谱之序昭穆、等尊卑,正所以定民志也。夫类聚而不能审其异,辩异而不能致其同,欲其不乱也难矣。谱之昭嗣续、别支派,正所以审异致同而归于一本也。蒙不学,不能见远,诵法孔子,窃取《易》二义,而与宗人共閲。一、倪氏自小邾子始封于郧,《春秋》经传可放也。若汉之宽,唐之若水,相传以为远祖,皆一时名卿距儒,惠泽及下,故庆流至今。凡我倪氏,皆当自重自惜,不可降志辱身,污蔑先人。一、图谱书名,名亡而书其行。名下书字,书行,书生卒年月日,署书履历,书娶。改适书“改适”。继与侧室,有子书,无子不书。间书处子,録贤也。庶生,止于子下书“庶出”。书女,女书适某人。不书几子,下可见也。不书无子,下可见也。有子而父下不书娶,不知也。书墓,仁死也。有世録则书“详见世録”。 一、继、嗣两书,既不没其所生之恩,亦得明其所后之义。典繇天叙,分以类严,悪可以僭差也?本族行簿,洪武丙子始立有以弟继兄者,弟继兄者从子行,有以族孙继族大父者,则从本生之卑行。以弟而从子行,是乱其昭穆也。以继而从本生之卑行,是继而不继也。袭以为常,漫不知省。又有异姓入继者。晋司空贾充以外孙韩谧为嗣,既卒,请溢。太常博士秦秀议曰:充悖礼溺情,以乱大伦。昔部养外孙莒公子为后,《春秋》书“莒人灭郎”。絶父祖之血食,开朝廷之乱源,宜溢曰缪。观此,立后者当知所慎矣。闻商履之氏,有异姓从姓谱而自谓仁义之道,具失古人自辅之意。莲塘张氏谬取宋景濂为浏阳子,曾足以重谱乎? 一、所娶有系其父祖之名者,古重门地意也。次则名家亦书,俾近勿忝其族。外县亦书,俾远不至于忘。有应书而不书者,本家不开报,不知也。有知而或不书者,不足书、不可书也,聊示法戒耳。 一、谱以本宗为重,所娶止书其氏名字,生卒不具载,有贤行,署叙其夫名下,若有状志,附夫状志下。潜崖李谏议曰:“妇人名字生卒,自当具着。本家神主可谓先得。”我心之同然矣。 一、以子出继异姓,贫而鬻与出家为僧道者,是自絶其祖宗者也,俱削不书。 一、本族之行,以十年生齿年月日时叙列,后悉以十六年为期,故始生,遇之即有行,即死不为除。今谱但据其所列而钞腾,不复辩其亏损。但中间颇有择便改呼,参前错后,固难周知,亦不复为之注释。惟各房私行则有不可得而不注者,以人惟知有私行故也。抑又论之,行是纪其先后次第,本非职业所繁,概尊之以官,何其官如此之多?风俗相沿已久,比比皆然。奴隷同称,编氓一等,学士大夫莫觉其非,何耶?蒙独言之,孰不以为迂?因论误偶及之,亦自讶其迂耳。至于生年月日,既有行簿谱,亦不必备书。间有书者,以尚论欲知其世知其人,特书以志云耳。 一、仕宦称官称阶,悉仍其旧。阙署疑讹,盖郭公夏五之类。蒙自采访以来,亦有见于他家文籍,与夫故老敝箧之所遗传闻,虽不尽同,酌其可者,悉已参入。若寄禄阶官之外,又有贡元、省元、运干、提干、教授、学録、上舍、制属等称,姑凭行簿所书,以俟擅通材而秉笔者删定。一、世録有传闻,有所闻,有所见。传闻得诸故老累世之相传,所闻得诸父兄宗戚之谈论,所见蒙稍有知识以来得诸身亲见之者也。大约取其生平出处大节、嘉言篱行、孝弟为先忠厚朴实、勤俭起家、克振宗风、不坠先业、守分安贫、读书职字、改过迁善,庶几不忝为人者,非有所月旦,于其间也因人表见,盖以寓吾善善之心,并示其后昆,期于无忝所生而已。 一、外谱所载,王言为重故居先,次遗文,次赠答,次状志、表赞、祭文、晚章,次祠墓、祀田,次汉唐史传,次先贤警戒,而以山川题咏终为。其中似有不必载者,目撃道存,苟可以兴起其为善之心,亦不为无益,是亦有关于谱择而取为者,非滥入也。 一、龙门,金华城西南循理乡里名也。《宝祐登科録》可征。黄文献公《净胜院碑文》亦云:“婺州城西南二十五里,其山曰石门,前临陂水。陂水之大可五百亩,水乘高而下者三级。其旁之人称之曰龙门。”系倪氏于龙门,慎厥丽也,以见为一家之书,敢有表异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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