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娶妻但着其氏族,或妻父为尊官有名望者,亦可书娶某村某官某人之女,而断不必书娶某人之姊、某人之妹、某人之姑之垤女也。嫁女,婿贵者亦可书适某村某官某人,而断不必书适某人之子、某人之兄之弟之垤也。继室书“继娶”,三娶书“再继娶”,四娶亦止书“再继娶”.妾书“侧室”。凡妇人改适者,旧谱书“已娶”二字,削之也。然使子孙不识所生之姓氏,亦难为情。今仍书娶某村某氏,而削其名与生年月日,在子孙不忘其所生,而再醮之妇不隐其氏族,正所以愧之也。妾改适者不必书。 一、继有应继,有爱继,有不得不断,有不必继。以亲属继者,应继也。以竦属继者,爱继也。嫡长无子,弟虽止一子,必当继与嫡长后,此不得不继也。弟无子,嫡长止一子,必不当继为弟后,此不必继,亦不得继也。谱内不应继而继者甚多,然总在爱继之条。悉仍其旧,惟以兄之子继弟而使兄反无后者,必当改正。 一、异姓乱宗,为律所禁。然自幼抚养,无宗可归,亦有酌分财産之例,若异姓继者必不准其入谱,未免过严。但异姓为人后者既止,而复以本宗为异姓后,断乎不可。此届修谱遇有此等,皆改正,而于本宗继者称嗣子,异姓继者称继子,以示分别。 细閲前谱,竟有以异姓为嫡长后者。若唯异姓可继,则嫡长之子孙不世世异姓乎?前已入谱者,从宽勿论。嗣后凡属长子无后,以幼子之长子继。幼子若仅有一子,不得专执不继与兄。而幼子一子既继与兄,自己无嗣,或由亲及竦,取其行第相等者继之,或继异姓,姑从其便。若幼子无子可继与兄长子,应由亲及竦取继,不得以异姓承祧,以吾族之大,岂无行第相等可继之人?如有可继之家,或嫌业薄不继,村内知事议拔衆租若干贴其抚养,以示吾族重义之意,未始不可。光绪丙戌续记 一、幼殇者,律不准立继,原不必书,但除无服之殇,八嵗以下其长殇、十六嵗至十九者中殇、十二葳至十五者下殇,九嵗至十一者家祭皆得衬,自应存其名于所生之下,但注一“殇”字,不必另起而详其生殁年月葬处也。或殇之父既止,亲属无昭穆相当可继之人,与其以好孙镧伯叔祖,于名不正而言不顺,不若姑存此殇,以绵一几之脉,则第着生年月日,不着殁年月日,以免与律显背。乃谱内竟有以殇为人后及以殇继殇者,讲张为幻,不可究诘,概从删削。 一、葬有先厝后葬者,但书后葬之处,不必书先厝之处。有既葬复改者,但书改葬之处,不必书先葬之处。至所书葬处,有总地名,有小地名,有向,可无遗失矣。喝形乃形家之说,原不必书,然有名地为人所熟称后,遂以地形为地名者,间书一二,不必凡地皆有形也。墓图,惟远祖及合村公共之祖、各门支祖载之,其他著名之地,或载数图,余不必多载。 一、生卒干支,最宜查核。近閲谱稿,竟有弟长于兄十余歳,妻长于夫数十葳者,又有年近五十而称青年矢志,年甫三十而有四代元孙者,怪怪奇奇,不可枚举,稍一竦忽,胎笑无穷,后来修谱者所宜慎也。 一、谱所以传信。谱而不信,是谓废谱。近阅谱稿,竟有未生子而书子,或止一子而书数子者,名曰预丁。此而可伤,孰不可偶?是以宗谱为儿戏也。世俗惟计文硃卷间有无子孙书子孙者,盖以无关紧要之物,致送亲朋,暂图好看耳。宗谱关系甚重,一族之事于此凭信,夫岂讣文硃卷之比,而图好看乎?且使预丁者后竟无子,断不能以虚子承祧,预丁何益?使预丁者或迟数年,或迟十数年始生子,设遇仇人怨家执谱所书年歳不符,以控其子之为偏,虽有百喙,不能辩也。不且以自欺者,自误乎!已于词规着有预丁罚银五两之条,现在查出者概行删削,尚恐未能尽汰,各宜激发天良及早涂抹,毋自胎伊戚也。 一、《会典》:凡覃恩,予封者本身为授,曾祖父母、祖父母及妻,存者为封,殁者为赠。五品以上官授诰命,六品以下官授敕命。凡官九品而上,予以其身之阶。地封及其父母,不得及祖父母七品而上,逮其父母及其妻。地封及其祖父母,不得及曾祖父母。三品而上,逮其祖父母。驰封及曾祖父母,不得及高祖父母。一品,逮其曾祖父母。亦不得地封高祖父母凡品官,皆准给封。或遇覃恩,未到任及告假已去任者,虽不准给封,而例得封赠,故曰例封、例赠。若未就职之举人、贡生及捐衔顶带荣身者,并无赠封之例,不得混称例封、例赠。 一、耆民惟遇覃恩,有赏给顶戴之典。非此,则虽年届七十、八十、九十者不得妄称恩赐九品、八品、七品顶戴。 一、乡饮酒礼为国家大典。谨案《通礼》,宾介皆由州县举报,督抚核定,巢造姓名清册,送部存案。宁阙毋温,不得其人,即行停止。又案《大清会典》,乡饮,宾内贡、监考职候选者,准照应选之职服用顶帽补褂,监生金雀顶、青袍蓝边,生员银雀顶、蓝袍青边。无品级耆民,应穿鲜明常服,不得滥用金顶补褂。近来州县谨遵宁缺毋滥一语,此礼久不举行。而学中书吏谁骗乡愚费十数金,代请县官扁帖,辄于乡间滥用金顶补褂。此犯令违禁之事,一经告发,罪戾非轻。然总由荒陬僻壤,未见《会典》、《通礼》诸书致有此误。今特为标出,凡谱内所称乡饮介宾,部中并无存案者,概行删削,改书荐举宾筵,存其扁额。而大祠给胙但及有顶带耆老,而不及乡宾,非惜此一筋之肉,实为名器不可假冒也。 一、旧谱所载前代官爵,颇多错误。世远年湮,无从考证,疑以传疑,姑仍其旧。惟本朝地名官名,必谨遵《一统志》、《会典》诸书,其有江宁称金陵,苏州称姑苏,知府、知县称太守、大令者,悉改正。余可类推 一、祠规所开议削数条,皆系罪大悪极,不容不削者也。然犁牛可弃,非无辞角之材;壊木宜刊,或有菌芝之茁。因一人所为不善而削其一支,揆诸罪人不孥之义,未免过当。故立法从严,行法从恕,不削而书议削者,所以禁人之为非,议削而终不削者,所以不禁人之有后。一、旧谱所载规条,颇多遗漏,且有未尽妥协之处。故不避僭喻,稍为增补更改,以期久远可行。凡衬食给胙、贺礼程仪、津贴报本诸条,及敦彝堂祠规,皆斟酌再三,然后定稿。每条定后即缮写,悬挂大祠,族衆同观,并无异说,然后付刻。嗣后自当遵守无违,不得援旧谱所书,以为争执口实。 一、旧谱于新丁下预空四行,或三行、二行不等,以为娶妻生子地也。其实无谓。夫人生履历、妻子卒葬,非三四行所能尽。下届续修,新丁必须重叙,断不能于前届谱内添注,何用预空?而空此数行,不但板片繁多,且恐滋预丁冒娶各项情弊。故此届修谱,无论长丁少丁,联行接书,概不空白。后可为例。 (清齐之侯修《[江西婺源]肿麓齐氏族谱》清光绪十二年木活字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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